小区封闭第十五天喜鹊还没有报告确切的

喜鹊还没有报告确切的讯息

文/孙树恒

1

我住在封闭的小区里十五天了，

我是一个徘徊的人，每天的使命是观察

转转小区，遛遛狗，看看人们都做什么，每转一圈，岁月就老去了一圈，封闭的时光就少了一截，每天都重复着，没有比这缓慢的时光了

看看天气，看看树和花草，在阅读的时光里，看不到背后的故事和深厚的背景

俯耳倾听，没有听到春雷滚动的声音，

树枝还那么瘦，小草还没有萌芽，是残雪没有融化吗，一段青黄不接的日子

阳光里总有喜鹊飞来飞去，喜鹊站在阴面的阳台上，望着我，狗冲着喜鹊叫，从我身旁飞过，从没有报告确切的讯息，

凝望着封闭的窗户，听不到孤独的叹息和茫然的样子

凝视“白衣护甲”匆忙的脚步，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，总看见扶住自己瘫软的影子

跑步吧，警车里喊话在让人们回家，容身之处确实不多

住在小区的一位老人孤独很久了，那个超市关门很久了，那个菜店关门很久了，是物业代替了，是“白衣护甲”代替了，是靠山，让这个比喻更贴切

往往事物彼此替代，或者交融，就像我这个“替代”诗人，总是情怀和深度不够。

2

二月二了，“龙抬头”的日子，我又在保安室的窗口，做核酸检测，抬头，把口罩推上去，嘴巴张开，

十四次都是这样，虚实升到高处，便是苍穹

头抬了，“龙头”剃不了，我一遍遍挠着不能容忍的长发，像揉着一丛无辜的草

二月二吃猪头代表着吉祥如意，好在有一只猪蹄子，

交出坚硬的骨头，交出柔嫩的肉，蕴含一种香的意义

一只只猪蹄子，在小圈子里绕，在泥土中行走

一只只倒下去，另一只继继前赴后继，

需要，生命都一样，总想从圈里做困兽之斗，一直想逃离刀斧声之外。

3

天气预报说，未来一个小时有沙尘暴，

风很大，暴虐的刀子，这容不得矫情，我选择站在一场大风中，沙尘驱赶着云雾，是否驱赶着病毒？

听见风把沙尘吹落，把封闭的栏杆吹得摇摇晃晃

我左边的栅栏似乎已经妥协，右边的栅栏深扎自己的界线

封闭了的人，却封闭不了心，心总是向远方

我无法分辨疫情的走向，更不明白，一个病例如何演变成一个区域的曲线，从咽拭子到鼻拭子，从黑夜里出发，最后抵达黎明

我已习惯把“白衣护甲”当亲人，总是习惯去打听，更多的时侯，闪烁其词。

心闷久了，生命里，都会有一些艰难的日子

别来无恙，多好的春天，我总不能无所事事啊。

我为封闭小区的每个人祈祷。

（作者档案：孙树恒，笔名恒心永在，内蒙古奈曼旗人，现居呼和浩特。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，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，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，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，西部散文家协会会员）